面試失敗了,7月,“老師”反而把一份99999元套餐推到毛鵬面前——這是轉(zhuǎn)折號最貴的套餐,據(jù)稱畢業(yè)后能拿到世界500強的Offer。“哪有這么多錢,這不是要命嗎!”毛鵬大驚,但經(jīng)不住說服,他參加了面試。
這回,在“中國500強”面試敗北的毛鵬通過了“世界500強”面試,前后僅隔1個月。疑惑中勉強支付8000元后,他實在付不起余下的3萬多元了。
今年7月19日,因手續(xù)不齊,毛鵬赴美簽證被拒;沒幾天,“老師”從上海趕到他江蘇家中,催促交清余款。
家人拒絕交錢。已交的7萬多元中,近半的費用是毛鵬攢的“私房錢”。而他只去了1次HR見面會、1次戶外拓展、1次演講課,覺得不值?!斑@是什么機構(gòu),能讓我弟弟瞞著家里交了那么多錢?”毛鵬的表姐非常驚訝。
“老師”與我交談好幾個小時,就稀里糊涂同意交錢了
毛鵬稱,他很多次死活不想交錢,但“老師”與他交談好幾個小時,就稀里糊涂同意了?!坝袝r從上午10點談到下午4點多,有時從中午2點到晚上7點多……總之很久。”
交談時間長達好幾個小時——北京、上海、浙江、江蘇、福建、湖南、重慶等地多名大學生也反映了這個細節(jié)。他們描述,在以測試、咨詢、講座、活動等名義被邀請到轉(zhuǎn)折號后,自稱“老師”的職員與他們談話,少則兩三個小時,多則四五個小時,談話后期才拿出協(xié)議。
“‘老師’口才極好、語速極快,說我思維能力不足、領(lǐng)導能力不夠,把我說得一愣一愣的,到最后精神疲乏,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了。一走出來,我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沒那么差?!北本┮淮蠖W員廖名說,他們被忽悠了。
自今年3月起,筆者獨自或陪同數(shù)名大學生前往轉(zhuǎn)折號,體驗了電話邀請、測試、咨詢、上課、退款等環(huán)節(jié)。
在一段福州轉(zhuǎn)折號職員柯某波與兩位女大學生近5個小時的談話錄音中,柯某波講述了“15歲上大學”、“放棄清華而報考福建某大學”、“大一暑假花7天學成軟件工程師”等個人經(jīng)歷,指出她們在測試題中的錯誤,并認為其素質(zhì)不高,希望能報班成為他的學生。
她們說要回去思考后再決定,他追問:“不用思考,思考干嗎,你覺得思考了你還會回來么?爸媽給錢最好,不給錢,就去借,大不了兼職。”大學生表示要詢問家長,他勸道:“問爸媽,他們會擔心你受騙。這個過程中,你是加快了他們腦細胞的死亡速度,加劇了他們的死亡?!彼€說,并不是交錢就有資格到轉(zhuǎn)折號學習,報名必須經(jīng)過考核,“你下次考慮好了,我還要再考慮考慮要不要選你。不要考慮了,考慮干嗎,有錢了不起?”
北京、上海、浙江、福建等地有大學生反映,他們對其中某些措辭似曾相識。有人質(zhì)疑,對大學生采用如此營銷方式是否合理?
筆者在采訪中了解到,并非所有人都對轉(zhuǎn)折號的課程持反對態(tài)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