押運兵的伙食豐富。
悲憤緣于那個電話。前天,他交接完物資后,給家里打電話。電話中的母親,喂一聲聽出是他,便泣不成聲。一旁的舅舅接過電話,道出了原委。3天前,小李的父親被地痞打成了重傷住進(jìn)醫(yī)院。聽到這消息,小李心里又急又氣又擔(dān)心。返回途中,車在他家鄉(xiāng)的車站編組。在等待車輛編組的4個小時里,小李抱著槍,想到父親被人打得住進(jìn)了醫(yī)院,特別委屈?!罢嫦胂萝嚢训仄Υ蛞活D,解解心頭之恨”,可是押運員的使命讓他沒有離開車廂半步。
車廂氣溫零下十幾攝氏度,劉歐、郭祥義蓋著被子都覺得渾身發(fā)抖。他們不知道這次還會不會又像上次那樣被寒冷折磨得死去活來。有一年冬天,隊長劉歐押運炮彈和槍彈到山東青州,車皮里零下40多攝氏度。車行不久,買的所有食品都凍硬了,煎餅凍得像鐵皮,腦袋凍得直發(fā)木,呵出的寒氣使棉帽上的絨與頭發(fā)凍在了一起。冷得受不了,他和配屬就在三四平米的車廂里跑圈,配屬是個新兵,跑著跑著就哭了,一邊哭一邊沖著隆隆的火車罵。跑到太陽出來,車廂里稍暖和一點,他們才吞下兩口方便面,打個盹。劉歐搓搓手,揉揉腳,自言自語:還是過夏天好啊。其實,他心里清楚,夏天也好不到哪兒去。黑色的鐵殼車廂就像一個吸熱器,外面35攝氏度,里面45攝氏度,車廂成了桑拿浴室。好不容易熬過白天的高溫,又迎來了成群結(jié)隊的蚊子。因為逢站必下車巡檢,蚊帳成了擺設(shè)。車行進(jìn)到了無人區(qū)。郭祥義手指車外,驚恐地叫道:“隊長你看,狼!”順著他手指的方向,劉歐看到幾只狼瞪著綠瑩瑩的眼睛,瘋狂地追著火車跑,遠(yuǎn)處還有好幾只狼正在向火車包抄。他趕緊讓小郭把車門關(guān)死,以防發(fā)生不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