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毒保姆”自述殺老人：像喂小孩一樣叫其喝毒湯

　　《新聞1+1》2015年12月29日完成臺本

　　——毒保姆事件 不止一起

　　(節(jié)目導視)

　　解說：

　　對一開口就提老人死亡也要支付全月工資的保姆，大家要小心了。

　　公訴人：

　　放了多少敵敵畏和安眠藥在湯里邊。

　　何天帶 被告人：

　　沒有放多少，我就像喂小孩一樣叫她喝。

　　公訴人：

　　喝了之后呢？

　　何天帶：

　　喝了之后她睡了。

　　解說：

　　這是一起還能進行審判的案件，而面對其他七起高度疑似的老人死亡事件，公訴機關卻只能望洋興嘆。

　　公訴人：

　　由于各種原因，當時被害人家屬都沒有發(fā)現(xiàn)這樣一個事實，尸體都已經(jīng)處理掉了，就沒有了法醫(yī)鑒定。

　　解說：

　　這不是一起孤立的極端個案，今天媒體再次曝出類似毒保姆事件。《新聞1+1》今日關注：毒保姆事件，不止一起。

　　主持人 白巖松：

　　您好觀眾朋友，歡迎收看正在直播的《新聞1+1》。

　　謀財害命是自古就有的一個說法，當然它也是一種讓人厭惡的一種行為。然而當謀財害命這樣一種行為發(fā)生在保姆身上的時候，還是讓人們感到格外的震驚。最近媒體曝出在廣州就有著一個保姆，涉嫌殺了十個老人，而23號在一審審理的時候，她也說了她是怎么殺老人的，我們先來聽一下。

　　公訴人：

　　放了多少敵敵畏和安眠藥在湯里面？

　　何天帶 被告人：

　　沒有放多少，我就像喂小孩一樣叫她喝。

　　公訴人：

　　喝了之后呢？

　　何天帶：

　　喝了之后她睡了。

　　公訴人：

　　沒有用針筒打敵敵畏？

　　何天帶：

　　有，腹部打了一針，剩下打到屁股上了。我說如果老人百年歸老了，反正做幾個小時，也是算一個月的(工資)。

　　主持人：

　　就是為了干幾天，就能夠拿到一個月的工資，可能是2000多塊錢，就把一個又一個老人給害了，而且用的是毒。因此媒體也對她這位保姆，前面給她加了一個毒，就是“毒保姆”?？赡芎芏嗳藭X得這樣的事是極其小概率的事件，然而隨著這一條新聞的曝出，人們發(fā)現(xiàn)恐怕這樣的毒保姆還真不是一個，這樣的行為也不是一起。這不，廣州又出現(xiàn)一個作案的動機，以及手法非常相似的這樣一個毒保姆害人的事件，不過咱們還是先從23號的那個一審開庭說起。

　　解說：

　　“記者探訪毒保姆身世”、“歹毒保姆為提早拿工資，毒殺老人”、“對蛇蝎保姆不能止于圍觀”。雖然廣州中院開庭審理的這起保姆涉嫌下毒殺害雇主的案件，已經(jīng)過去一周的時間，但今天媒體仍在用不同的視角關注著為了早拿工資，而不惜將70多歲雇主殺死的犯罪嫌疑人何天帶。從2003年起，何天帶就開始在佛山、廣州等地當保姆，還在廣州的一家三甲醫(yī)院做過護工。據(jù)受害人家屬講述，她穿著樸素，言詞不多，給人的感覺很踏實。

　　番女士 受害者家屬：

　　我的大嫂在家政中心，看看有哪一個保姆有興趣，當時何天帶馬上就過來談價錢，我做了幾年保姆，以前在醫(yī)院里面做護工。她跟我大嫂說，很貼心的，好像很有經(jīng)驗。

　　解說：

　　但令受害人家屬印象深刻的是，何天帶向他們反復強調，即使做不滿一個月，也要付她一個月的工錢。

　　黃先生 受害者家屬：

　　2014年12月13日請她回來，第二天就和我們說，你今天請我也好，明天請我也好，這個老太太死了，你都要給我一個月工錢。

　　解說：

　　可誰也想不到，正是何天帶反復強調的這句話卻暗藏殺機。就在何天帶在雇主家中干活的第四天早上8點多，她突然告訴老人的兒子，老人死了。

　　番女士：

　　我老公說，我媽媽沒什么大病，怎么死得那么容易。何天帶說不知道啊，我叫她起床吃早餐，看她沒有反應，我就馬上叫你們了，她(女兒)把她的媽媽抱住，哭著哭著看見她媽戴的耳環(huán)不見了，就問了何天帶，我沒有看見過婆婆的耳環(huán)。很快(發(fā)現(xiàn))，我婆婆身上的存折不見了。我們家里只有我老公、我婆婆、保姆四個人，肯定是她偷了。

　　解說：

　　面對老人的死亡和存折的遺失，何天帶始終表情鎮(zhèn)定，并催促結清工資，因此雙方發(fā)生了爭執(zhí)并報了警。結果警方在何天帶的行李中翻出了17根針筒和針頭，還有幾瓶敵敵畏藥水和老鼠藥。隨后，家屬也在老人的遺體上發(fā)現(xiàn)了異樣。

　　黃先生：

　　把老媽的衣服脫了看，這里打了一針流血的，在屁股位置，底褲都濕了，就是打那些敵敵畏進屁股，還有胃部也打了一針。

　　解說：

　　2015年12月23日，廣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公開開庭審理了此案，公訴機關以涉嫌故意殺人罪，對保姆何天帶提起訴訟。

　　何天帶：

　　敵敵畏有時候我除一下蟑螂和老鼠。

　　公訴人：

　　放了多少敵敵畏和老鼠藥在里面？

　　何天帶：

　　沒有放多少，我就像喂小孩一樣叫她喝。

　　公訴人：

　　喝了之后呢？

　　何天帶：

　　喝了之后她睡了。

　　公訴人：

　　沒有用針筒打敵敵畏？

　　何天帶：

　　有，腹部打了一針，剩下打到屁股上了。

　　解說：

　　給老人注射完毒藥還不算，看老人沒斷氣，何天帶又用尼龍繩勒住老人的脖頸，致老人當場死亡。

　　何天帶：

　　我不想在那里待那么久，我想馬上解決。

　　主持人：

　　她想馬上解決，早一點就拿錢走，而且是幾天拿走這一個月的工資，手段的確夠毒的。而她自己供述，一共參與殺害10個人，經(jīng)過調查，其中造成8個人直接死亡，有兩個人是未遂，當然這是她自己供述的。

　　來，我們看看她殺人的手段，她是用安眠藥、敵敵畏和肉湯勾兌，喂被害老人喝下，用針管吸滿兌有敵敵畏的湯汁注射到被害老人身體，用尼龍繩勒被害老人的頸部，殺人動機就是為了早日拿到工錢。我們來看看她的這種案發(fā)的經(jīng)過，其實家里人開始也沒有去想到會是被這個保姆把老人害死的，而是懷疑她偷東西。我們看2014年12月12日，她才開始照顧老人，其實她是殺老人的。到16日凌晨的時候她就說，老人死亡了，家屬發(fā)現(xiàn)老人財務丟失之后報警，警方到場后發(fā)現(xiàn)何天帶隨身攜帶了敵敵畏、老鼠藥和針管。家屬發(fā)現(xiàn)老人遺體有異樣，法醫(yī)鑒定確定是非正常死亡，23號她就受審了。

　　那么據(jù)她自己的供述，這不是她犯的第一起案，之前也有過相類似的情節(jié)，但是很多的家庭為什么都沒有報案呢，這里又暴露出什么樣的問題？來，我們繼續(xù)關注。

　　解說：

　　老太太這起案件，最終能真相大白，也是有一定偶然性的。何家家屬在發(fā)現(xiàn)丟失戒指和存折后并沒有想過報警，只是擔心由于存折里的錢被取走，和老太太大兒媳婦到銀行查賬，銀行告知這樣的情況必須要報警才可以查，何家才選擇了報警。

　　番女士：

　　警察在我們家里查她的行李，他問我們，這個保姆是不是吸毒的，我看見她有針頭。

　　解說：

　　讓人沒想到的是，這報警一查查出來的事，把何老太全家都驚到了。

　　何天帶：

　　她認罪，她說都是真的，我想快一點解決，趕緊解決，不想活了。她說在監(jiān)獄里面生不如死。

　　解說：

　　然而，除了何老太太家的這樁命案之外，何天帶從2013年6月至2014年12月做保姆期間，還涉嫌用類似手法9次犯案，其中兩次未遂。那么另外9起案件又是如何被調查出來的呢？

　　聲音來源：廣州廣播電視臺記者 林焯文

　　“警方在調查過程當中發(fā)現(xiàn)，2013年6月到2014年12月，何天帶在9戶人的家里都做過保姆，但是其中7名老人都死亡了。

　　解說：

　　據(jù)了解，公安機關反復偵查讓何天帶做了22堂供述，何天帶21次承認了殺害十位老人。在公安機關的起訴意見中，十宗案件都在其中，但是廣州市檢察院在退回補充偵查二次延長審查起訴期限三次之后，只正式起訴了何老太這一樁案件。

　　公訴人：

　　由于客觀原因，當時涉案家屬都沒有發(fā)現(xiàn)這樣一個事實，尸體都已經(jīng)處理掉，就沒有法醫(yī)鑒定。因為缺乏關鍵證據(jù)，對于這9單的事實，在檢查機關指控的時候，就沒有認定。但它并不代表被告人對這9單沒有作案嫌疑。

　　解說：

　　目前，公訴機關以故意殺人罪對何某提起訴訟，并建議法院在量刑時，應將這9宗犯罪事實一并予以考慮。然而在庭審中，何某卻又改口稱，并沒有這另外9宗案件。目前該案件仍在進一步審理中。

　　主持人：

　　我們再來詳細地說一下這個案發(fā)的經(jīng)過，其實她從做保姆的時候，是從2013年6月，這起案件是到了2014年，是去年的12月份，等于她在這一年半不到的時間里頭，這已經(jīng)是用她自己的供述，這是第十次開始殺人了。然后事隔了一年，今年的12月23日她受審。

　　接下來我們來看看人口死亡，要是簽醫(yī)學死亡證明的話，它整個的流程是什么樣的。如果是非正常死亡，就要由公安司法部門出具，正常死亡是醫(yī)療衛(wèi)生機構出具，包括在醫(yī)院或者是去醫(yī)院的途中死亡，家中或者養(yǎng)老機構和其他的場所死亡。這里很重要的一個細節(jié)是醫(yī)療機構它不能確定是否屬于正常死亡，必須經(jīng)過公安部門判定死亡性質。因此恐怕前9起的時候，很多人也很難想象，會有這么毒的這樣一個保姆，因此也就沒有想到過去報案，因此公安不會介入其中。而這一次是因為懷疑她偷了東西報案，結果公安機關在毒保姆身上發(fā)現(xiàn)了毒有關的這種證據(jù)。

　　好了，接下來我們就要連線一位嘉賓，她是中國衛(wèi)生法學會常務理事鄭雪倩，鄭雪倩你好。

　　鄭雪倩 中國衛(wèi)生法學會常務理事：

　　你好，白巖松。

　　主持人：

　　您怎么看待在這個事情當中，前面的很多家都沒有報案，這里頭暴露出來的一些問題是什么，為什么會是這樣？

　　鄭雪倩：

　　我覺得這件事情發(fā)生確實有難發(fā)現(xiàn)的地方，像我們一般醫(yī)療機構，就連到現(xiàn)場的時候，他首先是搶救患者，做一些心臟復蘇等搶救。同時他要了解病史，在這個基礎上做一個初步的判斷，就是這個病人死亡是什么原因。在當時如果家屬沒有異議，患者也沒有明顯的比如說脖子上有掐痕，繩子勒痕這些明顯的指癥的時候，他們也就不會去報警，那就會按照國家規(guī)定去給予填寫死亡一些證明書。

　　那么在這種情況下，我也跟我們一些搶救人員聊過，他們說因為病人死亡的時候，他們見到的是一個心跳呼吸停止的狀態(tài)，他們也不能抽血，如果他外表沒有任何的其他指癥的時候，要根據(jù)家屬對他的病情的陳述，他們也很難做出判斷。而且第二個，就是患者確實也有病，他有長期臥床，家屬又不提出異議的情況下，公安人員也確實很難去主動介入。所以在這些情況下，就出現(xiàn)了有這么一個空間。

　　主持人：

　　等于說這個毒保姆其實也是鉆了這樣一個漏洞，因為她要去傷害的、殺害的，都是一些年世已高，而且有病史，甚至相當都是臥床這樣的高齡老人。

　　鄭雪倩：

　　對。所以我倒覺得出現(xiàn)這些情況，也引起我們一些深思。我覺得首先在這個事情的發(fā)生，要預防它，最重要的是家屬要關心自己的親人，不能把他丟給保姆就不管了，要盡到一個撫養(yǎng)和贍養(yǎng)的義務，照顧好自己的老人。家屬要有高度的敏感度，比如像這個案子，家屬保姆來的四天，這個患者就死了。尤其是家屬不再躺在家里，發(fā)生患者死亡的事件的時候，他沒有親眼看見這個病人呼吸心跳停止的時候，那家屬就要有一個分析判斷一下，是不是有一些其他的原因，他自己也應該考慮一下。所以當他把異常提出來的時候，公安機關就可以介入了。

　　那么另外我想醫(yī)療機構的醫(yī)護人員搶救的時候，嚴格按照死亡證明書的項目填寫詢問檢查，那么也可能做的很細的時候，也可能會發(fā)現(xiàn)一些問題。另外我覺得公安人員也不要怕麻煩，接警以后要認真按照規(guī)定程序處理。最后更重要的是每個人都要有法律意識，不能夠違法犯罪去剝奪人的生命和進抗。

　　主持人：

　　其實這件事本身來說是一個超級大壞事，而且真是有點駭人聽聞這樣的一種感覺。但是它如果說有一點益處，是給這個社會以及很多的家庭提了個醒對吧？

　　鄭雪倩：

　　對，要引起我們的重視，我們去關愛老人，我們一定要照顧好老人，我們要想到，就是常言經(jīng)常說，我們防人之心不可無，害人之心不可有，所以我們還是要盡量地做好，我覺得這樣對我們的家屬和親人都是持一種關心和照顧、負責的態(tài)度。

　　主持人：

　　好，非常感謝您帶給我們的解析，尤其是提醒。其實在這一塊也不能去指責這些家屬，因為大家很難想到怎么會，就為這樣比如一個月的工資早拿一些天，就會用這么殘忍的手段。但是這件事情發(fā)生了，恐怕人們就要有這種警覺了，更何況這樣的事原來覺得可能是小概率，真是遇到了這樣一些毒蝎一般的保姆，但是剛才節(jié)目一開始我就說了，這并不是唯一的一起。接下來我們看另一個與此相類似的庭審。

　　解說：

　　今天，廣東再曝毒保姆的新聞，再次引發(fā)公眾的高度關注。今天出版的《廣州日報》報道稱，讀者蔡女士反映，四年前在她家也曾發(fā)生過類似的事件，據(jù)報道，保姆陳某曾向蔡女士提出要求，我就算做兩天，如果老人死了，你也要給我一個月的工錢。而當保姆照顧蔡女士的奶奶兩晚后，蔡女士的奶奶突然去世。盡管他們對保姆有過懷疑，但因為沒有證據(jù)，就沒有追究。這次看到毒保姆的報道后，蔡女士聯(lián)想到自家的情況，心中的疑問更加深了。而隨后警方的調查，也印證了蔡女士的懷疑。蔡女士家的保姆陳某還涉嫌其他的案件，今年2月3日，廣東警方對外通報，廣州番禺警方破獲一宗保姆殺人案，經(jīng)警方初步查明，犯罪嫌疑人陳某，女，48歲，廣州英德人，以照顧老人為名，為謀財而故意殺害其照顧的老人，還故意制造老人自然死亡的假象，企圖逃避公安機關的偵查打擊。今天，經(jīng)過記者核實，陳某的案件目前已經(jīng)進入法院庭審階段，而類似的保姆虐待老人的案件，在全國各地并不在少數(shù)。

　　(字幕提示：2009年12月7日新聞)

　　劉女士：

　　從床上提捋起來就往床上磕，往腦袋往地上撞，然后舉著手就扇她，讓她自己拿自己的手，讓她自己有一只手能動，讓她打自己的臉。

　　解說：

　　這一令人發(fā)指的一幕發(fā)生在2009年，是北京的劉女士在母親臥室安裝的偵控探頭拍攝的。因為經(jīng)?？吹嚼先松砩嫌叙鰝?，劉女士只好想出了這個辦法來找原因，氣憤的劉女士找到介紹保姆的家政，結果對方卻把責任推的一干二凈。

　　被告 愛儂家政代理人：

　　(我們)提供的是中介服務，保姆不是我們愛儂家政公司的雇員。

　　解說：

　　劉女士將家政起訴到了法院，而發(fā)院最終判決家政公司賠償老人精神撫慰金2萬元，并支付老人醫(yī)療費等5000多元，在市屬媒體上進行公開賠禮道歉。法官還建議，除家政公司加強自身規(guī)范外，政府相關部門也應盡快出臺家庭服務行業(yè)的指導意見，制定相關的保障機制與行業(yè)規(guī)范。而廣東的毒保姆事件經(jīng)媒體披露后，也當?shù)匾l(fā)熱議。

　　佛山市民：

　　有時候去中介公司找，說實話也挺擔心的。目前來講，如果是朋友介紹的，信任程度會高一點。

　　解說：

　　也有家政公司表示，會對保姆建立檔案管理，不良記錄會登記在冊，然而保姆行業(yè)流動性大，光靠造冊管理，并不能起到約束作用。

　　劉秉坤 佛山市家庭服務業(yè)協(xié)會會長：

　　以前信息不夠流暢的情況之下，(保姆)在這家家政公司登記完，就算出事，在下一家家政公司依然可以找到工作。

　　解說：

　　目前，一些地方開始進行信息聯(lián)網(wǎng)和通過保險來規(guī)避風險，然而對于整個行業(yè)來說，完善的監(jiān)管仍然還在缺位中。

　　主持人：

　　毫無疑問，毒保姆事件發(fā)生之后，一定已經(jīng)極大范圍地引發(fā)了保姆業(yè)的信任危機。很多人就會覺得，親人家屬一定是覺得自己的工作太忙，因此不太好照顧老人，才要請保姆。但是有了這樣的事件之后，挑戰(zhàn)就來了，難道請保姆的同時還要請一個保安嗎，難道請保姆都要裝攝像探頭嗎，因為裝攝像探頭的是已經(jīng)不僅在北京，包括在無錫其他的地方都曾經(jīng)出現(xiàn)過，難道已經(jīng)把用戶給逼到了這樣的一種地步嗎？究竟該怎么辦。接下來要我們要連線中國社科院社會學研究所副所長張翼。張所長您好。

　　張翼 中國社科院社會學研究所副所長：

　　您好。

　　主持人：

　　你看一系列的這種提問，剛才我說了，引發(fā)的簡直就是保姆業(yè)這樣信任危機。你覺得在毒保姆事件背后又暴露出了什么樣的現(xiàn)實問題？

　　張翼：

　　有這樣三個問題。第一個是中國的老齡化遠比我們原來想象的要來得快，因此老人的數(shù)量的增加，尤其是高齡老人數(shù)量的增加，對保姆的需求也增加了。但是保姆的供給這個方面沒有上得去，因此像保姆的質量、服務的提供，在供給側方面就出現(xiàn)了問題，這是第一個。

　　第二個問題，保姆本身又缺乏行業(yè)的監(jiān)管，他們服務的提供，甚至于自己的培訓，甚至于保姆自己的社會保險等等這個方面又很欠缺，他們的收入與他們自己服務的付出可能這之間還有一個差額。所以保姆在提供服務的時候，與雇主之間的關系就不是很好。在這樣一種情況下，那么保姆市場上的亂象肯定會層出不窮。

　　第三個方面，我們國家本身老年人在老年護理基金沒建立，使得子女在照顧老人的時候，很難拿到收入的補償，所以保險基金或者是照料保險的短缺，使得老年人處于一個非常不利的弱視群體的位置。

　　主持人：

　　好了，我們來看一個數(shù)字，其實截止到2014年年底，中國60周歲以上人口就超過了2.12億，而且這個速度還會進一步增加，因此數(shù)量顯然也會進一步增加。張所長，在這樣的一種背景下，又出現(xiàn)了對保姆的需求非常大，但是一顆老鼠屎就會壞整個一鍋湯，您覺得將來怎么防范讓大家更安全，去找誰，找家政公司，還是通過法律，還是靠用戶自己去提高這種防范能力？

　　張翼：

　　我覺得這個要規(guī)范保姆市場，這是第一個我們需要投入的一個制度頂層設計。第二個方面，家政公司在提供這個保姆與雇主接觸的時候，家政公司必須對這個保姆進行培訓。培訓我覺得三個方面一定要上得去，第一個是倫理，第二個是愛心，第三個就是質量，護理的技能這個方面要上得去。

　　第二個方面，老年的照料基金建立起來，有這樣的一個頂層設計以后，子女如果照料自己老人的時候，國家就可以給子女一定的勞務報償，使得子女與老人之間的家庭內部的照料上得來，會緩解保姆市場的短缺狀況。

　　主持人：

　　好，非常感謝張所長帶給我們的解析。其實還有很多的細節(jié)可以幫著我們去防范，比如說了解情況的人說，你不能跟保姆去談說是按月，應該是按天，她工作多少天就應該拿多少錢，風險也會減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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