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36歲的余婷,2006年加入中國共產(chǎn)黨,同年從華中師范大學畢業(yè)。2007年,懷揣著對教育事業(yè)的熱愛,她進入??谑薪鸨P實驗學校擔任數(shù)學教師,現(xiàn)任學校初中數(shù)學組組長,因其做事嚴謹、雷厲風行,學生們給她起了一個親切昵稱——“余哥”。

復旦投毒者接受采訪異常冷靜 淡定訴說作案過程

??诰W(wǎng) http://6chong.cn  時間:2014-02-19 14:53

  央視《新聞1+1》2014年2月18日播出《一次投毒,兩家悲劇,都該三思!》,以下是節(jié)目實錄:

  (節(jié)目導視)

  解說:

  面對一審死刑,受害者黃洋的父親說兒子可以瞑目了。

  黃洋父親:

  準備下午到黃洋的墳上燒一炷香,告訴他一下。

  解說:

  而施害者林森浩的父親表示心里很亂,需要靜一靜。

  記者:

  你們上不上訴?

  林森浩父親:

  堅決上訴。

  解說:

  兩個家境并不寬裕的普通家庭,兩個復旦大學醫(yī)科的高材生,同處一室,竟然釀此悲劇。

  林森浩:

  可能互相之間會有一點兒看不慣,比如說他可能覺得我這個人沒什么生活情調,我可能覺得他有點兒自以為是。

  解說:

 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?兩個父親在問,整個社會都在問。

  記者:

  你沒有向他們說明黃洋發(fā)病的原因是嗎?

  林森浩:

  沒有告訴。

  解說:

  《新聞1+1》今日關注復旦投毒案,誰的悲劇?!。

  您好觀眾朋友,歡迎收看正在直播的《新聞1+1》。

  發(fā)生在去年,并且一直廣泛讓大家關注的復旦大學投毒案,今天上午在上海一審宣判,我們來看背后大屏幕上的兩張照片,這是一審宣判之后兩位老人在哭,一個是投毒者林森浩他的父親在哭,一個是受害者黃洋的母親在哭。沒錯,兩位老人一定會哭,因為一個是已經(jīng)失去兒子的母親,一個是有可能即將失去兒子的父親。透過這樣一個母親和一個父親的這種眼淚,讓人們能夠感覺法庭上的一審當然會有宣判,但是沒有贏家,這是兩個非常值得同情的家庭,因為拉扯孩子不容易,又送到了名牌大學,離三十而立只有一兩年的時間,但是一切都戛然而止,不只是生命,還有家庭的這種命運的有可能發(fā)生的變化,這一切為什么會發(fā)生呢?

  解說:

  今天在淅淅瀝瀝的小雨中,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進行了一場注定沒有贏家的審判。從2013年4月1日林森浩向室友黃洋的飲水機里投下劇毒化學品,到4月16日黃洋搶救無效死亡,再到11月27日法院第一次開庭審理,持續(xù)了11個月的復旦大學投毒案,今天終于有了結果。

  第二中級人民法院 審判長:

  被告人林森浩犯故意殺人罪,判處死刑,剝奪政治權利終身。

  解說:

  當法錘重重落下,當聽到死刑這兩個字時,我們無法從林森浩這個28歲的年輕人,這個曾以極優(yōu)成績免試進入復旦大學醫(yī)學院攻讀碩士的高材生臉上,窺探出他內(nèi)心的情緒。

  本臺記者 徐平:

  在這個過程當中,我們發(fā)現(xiàn)林森浩的表情非常淡定,而且讓人感覺甚至是有些漠然。他沒有太多的表情,即便是他聽到一審宣判,判處死刑,剝奪政治權利終身,他也沒有過多的反應,而是很快的被法警帶出了法庭,這個過程當中他也始終都沒有回過頭來向旁聽席看一眼。

  解說:

  旁聽席上坐著黃洋的父母,林森浩的父親,還有黃洋和林森浩昔日的同學。相對于林森浩的淡定和漠然,他們的情緒都很激動。

  徐平:

  法官宣判結束之后,法槌落下那一刻,黃爸爸和黃媽媽失聲痛苦,我們可以看到他的媽媽哭得還是很厲害。從座位席上一直癱到了地上,黃爸爸轉身去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,然后整個身子都趴在了座位上,也非常難受的在痛苦。林森浩被法警帶出法庭的那一刻,他的父親在旁聽席上站起來非常清晰地喊出了幾個字,不服判決要上訴。

  解說:

  今天復旦大學醫(yī)學院顯得很平靜,兩人曾經(jīng)住過的宿舍也是大門緊關,我們很難在這里看到與投毒案相關的任何細節(jié),學校里的同學們也并不愿對事件有過多的表態(tài)。

  記者:

  一審宣判了。

  復旦大學上海醫(yī)學院 學生:

  你別問這個事情,我不知道,不好意思。

  復旦大學上海醫(yī)學院 學生A:

  我不是很清楚,不好意思。

  復旦大學上海醫(yī)學院 學生B:

  這個大家都沒有想太多,這個我覺得是個案吧。

  復旦大學上海醫(yī)學院 學生C:

  應該不要看它的結果,要看它的原因。為什么會發(fā)生這樣的事情?發(fā)生這樣的事情不僅對兩個家庭而言,也是對整個社會,包括對整個學校,包括老師我感覺都有影響。


  解說:

  今天對于這起案件的一審判決結果已經(jīng)成為了各大媒體頭版頭條關注的重點,此話題也位列微博熱門排行榜前列,實際上輿論的關注從投毒案發(fā)生之初就一直在持續(xù)。人們驚訝,更好奇到底是什么,能讓一個高知青年下此毒手,是大學對生命教育,心理教育的缺失?還是高校實驗室對劇毒的化學監(jiān)管的制度缺失,如今兩個家庭的悲劇又能否換來今后相似案件的不再發(fā)生?

  白巖松:

  首先我覺得這當然是一個個案,它并不比社會當中熟人之間發(fā)生的傷害更多,但是由于它發(fā)生在大學校園里,被大家放大的程度要比社會上每天可能都會發(fā)生的熟人之間的傷害要大的多的多。但即便它是一個個例,依然有很多值得我們分析的地方。比如說我們來看看投毒人也就是林森浩,他的罪名是故意殺人罪,動機檢方認為他是因為瑣事與黃洋不合,林森浩說其實沒那么不合了,但是因為愚人節(jié)想捉弄黃洋,把對別人的憤怒轉移過來了。但是檢方在陳述一個細節(jié)的時候,我覺得我們也要格外的去關注。

  從4月1日投完毒,到11日最后是公安機關發(fā)現(xiàn)了這里的蛛絲馬跡,查出了毒源之后,林森浩中間還作為同室友的這種同學去看過黃洋,還給黃洋做過B超檢查,都不露聲色。整個十天多的時間,他也沒有主動的去說出是他投的毒,其實也延緩了醫(yī)生來救治黃洋這樣一種進程,因此他那段時間起碼在外人眼中看到的某種淡定還是挺出乎意料的。其實就在今天一審開庭之前,我的同事董倩專門采訪了林森浩,我們想透過這樣的一個采訪,能不能讓我們觸摸到,到底這一切為什么會發(fā)生呢?

  董倩:

  你知道他的死訊,你心里當時。

  林森浩:

  當時就嘭頭腦空白,然后就什么事情不想。

  董倩:

  那么在不知道黃洋的死訊之前,你什么心態(tài)?

  林森浩:

  我一直還想著他們能不能和解。

  董倩:

  你們倆之間?

  林森浩:

  就是他父母那邊能不能諒解?我得知死了基本上就不會這么想了。

  董倩:

  你嘭一下是為自己還是為他?

  林森浩:

  說不出來,真實情況就是說不出來。

  董倩:

  你在這10個月你想得最多的是什么?

  林森浩:

  怎么改善這個性格、思維方式。

  董倩:

  自身的?

  林森浩:

  對。

  董倩:

  想到未來嗎?

  林森浩:

  沒有,少。有肯定有,但是我不會深入去想。

  董倩:

  為什么?是恐懼還是說沒有去想?

  林森浩:

  沒用,一想到我就覺得沒用。

  董倩:

  什么叫沒用?

  林森浩:

  因為我感覺我要么死亡,就是被判死刑,要么就是很長的刑期,不是我的意志所能夠(決定)。

  董倩:

  你覺得眼下有用的是什么?你會去考慮這些嗎?

  林森浩:

  有用的不知道。我覺得我現(xiàn)在需要的是一個潛移默化,是一個慢慢地把自己的思維方式做一些調整。

  董倩:

  為什么要調整呢?

  董倩:

  我覺得思維方式是我能力上的弱點。

  董倩:

  調整還有用嗎?

  林森浩:

  假如活著的話是有用的,死亡了就沒用。

  白巖松:

  接下來馬上要連線我的同事董倩,董倩你好。


  董倩:

  巖松你好。

  白巖松:

  整個采訪我都看了,只是有點,我的感受是加著引號的淡定,甚至有一些平靜。你采訪的人也很多了,也可能面臨著這樣的場景,這一點是否出乎你的意料?

  董倩:

  的確是出乎我的意料,因為咱們有一句話叫人知將死,其言也善,當然這個我們不知道,畢竟是一審宣判的結果,它到底是不是一個死刑,我們不知道。但是形容人的這樣一種狀態(tài),他應當是有一點感情注入在里面的,但是讓我大出我的意料之外的事情,就是說他從頭到尾他是平靜,后來我發(fā)現(xiàn)這不是平靜,是冷靜。而且僅僅的隨著談話的展開,我才發(fā)現(xiàn)這個冷靜的背后是冷酷。為什么這么說?因為尤其是我在問到他這個投毒的過程,還有心理狀態(tài)的時候,他給我的感覺就說他不是在說自己在做的事情,而是在說比如他在做實驗的時候,他面對一只小白鼠他這個實驗過程會是什么樣,他是在用這樣一種非常冷靜的口氣在訴說這個過程,給人的感覺就是或者不是發(fā)生在他身上,或者就是發(fā)生在他身上,他也是在進行一個實驗,而沒有把對方當成一個活生生的人去對待,這是我的感受。

  白巖松:

  董倩在這個采訪的過程中,尤其面對這樣的馬上要一審宣判的一個人進行采訪之前,一定有你特別想尋找的答案,在你所有提問當中,哪個提問代表著你最想尋找的答案,你想尋找什么?

  董倩:

  我最關心的,我最想知道的答案就是他為什么要對一個同屋的這樣的一個同學,他們同屋了兩年多的時間,有什么深仇大恨讓他對他投這樣一個劇毒的藥,這是我最關心的。

  白巖松:

  但是你有答案嗎?在他的回答當中,他說了很多。

  董倩:

  我在其中我仔細在辨別他的答案,因為外界有很多猜測,比如說他對他忌妒,因為這個黃洋考上博士生,他沒有。另外一個因為他受到了他導師的批評,所以他心里面有怨恨等等等等。他自己說你們外界猜測是這樣。那么我就問他那你覺得是什么?他說這都不是,我只是遷怒于他,因為他在別的同學那里,他覺得受了氣,他就要把這股氣撒在黃洋身上,這是我從中得到的這么一個答案。

  白巖松:

  董倩另外在他的所有回答當中,有他的哪個回答是讓你印象最深的?

  董倩:

 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因為我問他,我說在我對他采訪的過程中,我在準備,因為我在看他的微博的時候,我能夠感受到他作為一名未來的醫(yī)生,他有悲天憫人的一面。比如說他在說,他在當實習醫(yī)生的時候,他有的時候會感到很無奈,很無力,因為他發(fā)覺醫(yī)生也好,醫(yī)學也好,在這個疾病面前、病人面前是那么的手足無措。所以在這個時候他想把每一個病人從死神手里拽回來,但是他是有這樣悲天憫人這么一個想法的人,怎么能想象他對他的同學會下這個毒手,然后把這個同學往死神手里推,然后就是他在說,我問他為什么會有這種反差的時候,他說我也不知道,我解釋不了。

  白巖松:

  他甚至用了矛盾這樣一個詞,他也在困惑他自己的矛盾。

  董倩:

  的確是。

  白巖松:

  最后董倩,你覺得他今天接受你采訪的時候,他的回答誠實嗎?還是想要去圓一個什么?

  董倩:

  我分辨不出來,因為從始至終你很難找到他情緒化的表達,他始終是一種冷靜,然后你不能說他哪個說他真誠,因為你說他不真誠嗎?他說的話都是用一種冷靜的口氣說出來的,他是在描述自己,你說他真誠嗎?那你說他怎么能用真誠的語言去說出這樣冷酷的話,所以我覺得很難去判斷他到底是不是真誠,但是我相信他在訴說的應該說就是他性格中的矛盾性。

  白巖松:

  好,非常感謝董倩給我們帶來的解析,之后要在節(jié)目當中再去看看詳細對他進行的采訪。其實董倩對他的采訪印象讓我非常深的是剛開始一兩個問題,你這個10個月在干嗎,我這10個月在看書,然后和別人溝通。你看什么樣的書,我看文學經(jīng)典。為什么要看文學經(jīng)典?因為我過去理科的書看的太多了,文科看的太少,我的思維太直了。他非常冷靜的在解剖自己,而且還在不斷的打算完善自己的人生。從某種角度來說可惜啊,如果要是用在他的事業(yè)當中,但是一切都沒法吃后悔藥了,對這兩個家庭來說這是個巨大的創(chuàng)傷,接下來關注這兩個家庭。

  (電話采訪)

  林森浩父親:

  我就感覺那個案子太冤了,這個審判結果,我到死我都不相信,他是故意殺人。

  解說:

  今天一審宣判之后,林森浩的父親和黃洋的父親均在第一時間接受了我們的采訪。

  黃洋父親:

  今天庭審上,我看見他(林森浩的父親)的時候,他沒有看我。我只看了他一眼,我不會跟他說話的。

  林森浩父親:

  我要上訴。

  法官:

  旁聽人員不要講話。

  解說:

  面對一審結果,林森浩的父親當庭表示上訴,而黃洋的父親則表示,兒子可以瞑目了。

  黃洋父親:

  他小姨說一直在看宣判,他們已經(jīng)知道結果了。現(xiàn)在準備下午到黃洋墳上去燒炷香,告訴他一下。

  解說:

  兩個蒼老的父親,兩個普通的家庭,卻因互為同學的兒子,因為一場投毒案發(fā)生了聯(lián)系。

  記者:

  從黃洋事情發(fā)生到現(xiàn)在,他們(林家)一共跟您聯(lián)系過幾次?

  林森浩:

  沒有,一次沒有見面,也沒有電話,就是庭審過后,他才發(fā)了短信來,我沒有回他的。因為我根本不贊同他那種說法,他一直是說黃洋,他兒子是開玩笑的。

  林森浩父親:

  他們家的情況我很同情,我也理解他的心情,每個父母都有父母心的,天下父母心這個都一樣。


  解說:

  林森浩父親說,他對黃家的道歉是真誠的,只是他還是堅信兒子不是故意的,在他眼里林森浩是一個善良的孩子。

  林森浩父親:

  他很上進,很孝順,很顧家,他很善良是能夠看得出來的。在醫(yī)院實習的時候,有病者的家屬要拿錢給他,他一分錢都不拿,地震的時候,他又捐款,還有無償鮮血。

  解說:

  一場投毒案摧毀了兩個家庭,林家在廣東農(nóng)村有好幾個孩子,生活不富裕。而四川的黃家,為了兒子的官司,原來打零工的黃洋的父親已經(jīng)有近一年沒上班了,他的微信簽名一直是一個傷心的人。

  黃洋父親:

  (兒子的東西)都珍藏著,像包括他的衣服,他的相片,他用過的書,包括他在大學里面買的一些書,一些物件,我現(xiàn)在都在家里面保存起來,都放在明顯的地方。我們每天看一看,有時候跟他說說話,早晚都打一聲招呼。

  解說:

  互為同學兼室友的黃洋和林森浩,一個性格外向,一個則性格內(nèi)向,一劑劇毒化學品讓年輕的生命走上了不歸路。黃洋生前的最后一條微博引用的歌詞是善惡的分界,不是對立面,而是每個人那最后純潔的防線,都逃不過考驗。

  黃洋父親:

  不應該只是林森浩一個人的責任,我另外也希望引起一些大專院校,對毒品管理,化學藥品的管理方面要高度重視。因為人家家里面把孩子送到你學校,學校應該對孩子負起責任,希望教育孩子應該是樹立自尊自信,有一種熱愛生活,熱愛他人的一種心態(tài)。

  白巖松:

  黃家接下來還有很多訴求,比如說其中一個是要追究復旦大學的責任,為什么有毒的這種物品可以這么相對輕松的拿到手,最后完成了這樣的一種加害。另外還要去尋求民事賠償,但是這其實很難,因為林森浩家庭里頭也并不富裕。對于林家來說當然也有他們的訴求,接下來要去上訴,而且他覺得兒子不該被判死刑等等。但是不管怎么說,我們回頭去看,已經(jīng)離開這個世界的黃洋,是1985年生人,如果一切正常的話明年30,而加害人林森浩是1986年生人,一切正常的話后年30,但是他們都很難三十而立了,對這兩個家庭來說也幾乎被撤掉了一根頂梁柱一樣,這是一種莫大的悲劇,那么一次投毒,兩個家庭是悲劇,我們不該集體三思嗎?

  法官:

  被告人林森浩犯故意殺人罪,判處死刑,剝奪政治權利終身。

  解說:

  從案件發(fā)生,復旦投毒案就一直是輿論的焦點。去年4月底人民網(wǎng)輿情頻道就發(fā)布了有關復旦投毒案的輿情報告,顯示在案發(fā)后半個月的4月15日起復旦投毒案被眾多媒體和網(wǎng)民們強烈關注,并一度成為一周輿情熱點,隨后有關復旦投毒案的輿情熱度逐步歸于平穩(wěn)。但在4月25日,上海檢方正式批捕林某的消息公布后,輿情的相關熱度又開始升溫,僅4月26日一天就至少有41萬網(wǎng)友參與復旦投毒案的討論,并發(fā)出超過13萬條的評論。而與這巨大關注度相伴生的是在年輕人中竟然還出現(xiàn)了這樣一場風潮。

  但是好笑嗎?在復旦投毒案后,便有媒體直言感謝室友不殺,不只是調侃和笑話,并發(fā)生對3000萬大學生而言,如何與自己室友以及同班同學和睦相處,已經(jīng)變成了一個必須面對的社會話題。事實上發(fā)生在高校的同學相殘并不是個案,《人民日報》在題為你好,明天的微博中就稱,當送別復旦黃洋,又見南航學生因口角刺死同窗,本應純潔的象牙塔同根相殘為何接二連三,我們的教育不能只記得教書,卻忘了育人。而在今天當復旦投毒案一審結果塵埃落定,也有很多媒體和專家學者表達了他們對這一事件的反思。教育部前發(fā)言人、語文出版社社長王旭民對記者表示:“以往我們更注重高大全這樣的典型引路,缺乏一般人所需要的心理教育與底線教育?!倍虾=逃龑<倚鼙鎰t認為采取極端方式處理室友矛盾的方式,再次暴露出學生生命教育,心理教育的薄弱,教育部門和高校應意識到,要改變這種情況,提高學生的生命意識,疏導學生的心理問題須做大量工作。

  白巖松:

  還是要再次強調,在兩三千萬這樣的一個大專院校學生的群體當中,發(fā)生這樣的事情是極小極小概率的事件,但是大家容易去放大它,不過不能因為它是極小的事件,我們不去分析它背后的原因,要盡早的進行相關的防范和干預,接下來馬上要連線一位專家,中國公安大學教授李玫瑾,李教授您好。

  中國人民公安大學教授 李玫瑾:

  主持人您好。

  白巖松:

  您這幾年一直在研究大學生各種犯罪,那么這樣即便是個小概率的事件,讓您去思考的東西是什么?

  李玫瑾:

  我認為這個案件其實最讓我關注的就是,學醫(yī)的學生為什么會在一個很不經(jīng)意的時間,或者是一個事上出現(xiàn)這樣的行為,所以這個案件我覺得最值得關注的是我們?nèi)绾稳ソ逃砷L中的青年,尤其大學生。讓他們明白人生最底線的是什么,最重要的是什么,而一個過錯可能毀掉的就是不可逆轉的,就是毀掉兩個家庭,而且這個情況是不可逆轉的。

  白巖松:

  李教授一個非常有趣的巧合,今天他在接受我同事董倩采訪的時候,林森浩說他過去是一個沒有這方面的底線,傷害別人的身體他沒當做底線,他也在思考這個問題。剛才您也再用了這個底線,這樣的事情在大學生這幾年的犯罪當中,在增長嗎?

  李玫瑾:

  我認為它不是增長,而是大學生如果一旦作案,他會有這樣獨特的特點,也就是說他們往往表現(xiàn)很優(yōu)秀,而且成長一帆風順。但是在一個不經(jīng)意的一個事情上卻做了一個不可逆轉的事情,我想現(xiàn)在他們肯定心里非常后悔,但是他沒有機會了,所以我覺得這種案件,特別值得去告訴那些聰明的孩子,哪些行為在你的一生當中絕對不能做,一點不能碰,因為這是觸及法律的問題。

  白巖松:

  李教授其實從馬加爵的案件開始,我們就在進行這種連線,這么多年過去了,您也一直在關注這樣的領域,您覺得我們的大學校園里要增加一些什么嗎?

  李玫瑾:

  我認為最最重要的是我們要增加一些人生方面的教育,我認為其實人生教育往往源自于早年父母在飯桌上,在生活當中一些就事而談的一些東西,那么這些東西會給孩子一些觀念。但是現(xiàn)在社會變化很快,我們很多家庭可能這種機會越來越少,所以緊跟著要彌補的是學校的教育,那么學校教育我們現(xiàn)在更多的是關注孩子們的成績和高考,但是如何告訴孩子們?nèi)松罨镜臇|西是什么?尤其我們最常見的人和人之間我們會有的不同,會有的差異,甚至會有的煩惱,那么在處理這些問題的時候,我們應該怎樣做?我們的行為底線是什么?所以這些道理我認為應該在小學到中學就要進行教育,甚至在幼兒園要告訴孩子們可以發(fā)生沖突,但不能傷害對方的身體和生命。

  白巖松:

  好,非常感謝李教授帶給我們的解析,其實這就是正如林森浩在接受采訪的時候所談到過去理科書看得多,人文看的少,是的,不管學理學文,急需在我們腦海當中快速的增長,這里包含著重要的命題,對生命的尊重。

??诰W(wǎng) http://6chong.cn [來源: 央視《新聞1+1》] [作者:徐平] [編輯:楊雨霞]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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